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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七五章求救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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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七五章求救信

梅少卿出了房門,正好一輛馬車停在驛館門外。

胭脂下了馬車,走進驛館裏,走好碰見梅少卿從孟雪崖房裏走出來。

她先是一楞,面露譏笑,上下打量了梅少卿一眼,故意走到她面前,說道:“還是京城梅侍郎家的嫡長小姐呢,大半夜的從男人房裏出來,也不知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!”

梅少卿乏得緊,胭脂的房間與孟雪崖的房間中間隔了三四間房。照理說,她若是正常回房的話,是絕不會到她跟前來說話的。

她瞥了眼胭脂的眼睛,裏面充滿著毫不掩飾的嫉妒與不甘。

梅少卿看了眼孟雪崖的房間,心道,果然生得好看的人,到哪裏都會有狂風浪蝶撲過來啊。

胭脂見到梅少卿不屑的目光,立刻覺得受到了羞辱一般,柳眉倒豎:“你這樣看著我,可是被我說中了,心虛的?”

“我只是好奇,你以什麽立場在這裏說我。”梅少卿湊到她耳邊,低聲問道,“是蓬萊閣的舞姬胭脂,還是廖功曹的小妾胭脂?不要把旁人都當作傻瓜,你與廖功曹的關系,什麽人不知道?”

胭脂猛地退後一步,見梅少卿臉上還掛著絲笑容,立刻反駁:“你當我不知道,你在京城裏還與旁人有婚約,到這裏卻與孟長史不清不楚,你又好得到哪裏去?”

梅少卿懶得與她多說,幹脆抱著手臂,淡淡地說道:“我與人有婚約又如何?可他就是死心踏地地喜歡我。你幾乎光著身子送上門又怎麽樣?他還不是看都不看你一眼!”

孟雪崖早發現外頭的異常,推開門正看見梅少卿與胭脂,一左一右地站在他門前,兩人臉色都不大好的樣子。

“發生了什麽事?”孟雪崖看向梅少卿。

胭脂不等梅少卿回答,就搶先說道:“孟長史,她可是有婚約的,就算你看不上我,也不要被這樣的女人迷惑了!”

孟雪崖挑了挑眉毛,正要說話卻被梅少卿拉住了。

她到這個點還沒入睡,心裏本來就憋了團火,胭脂還到她面前來聒噪,把她心底的火都引了出來。

“你不是想知道,我到他房裏都做了什麽嗎?”梅少卿邪邪一笑,當著胭脂的面,就踮起腳尖攬著孟雪崖的脖子,吻了吻他的嘴唇。

孟雪崖也沒想到梅少卿會突然吻他,罕見地瞪大眼睛,而後很自然地回應了這個吻。

梅少卿有些後悔自己主動送上門了,這家夥才不管她是不是作戲給胭脂看的,有香吻送上門來,恨不得立刻加深這個吻。

她連忙推開孟雪崖,對方則一臉意猶未盡地看著她。

“你!”胭脂指著梅少卿,半天都說不出話來,“你怎麽能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情!”

她全然忘記自己,幾天前還赤身裸體地占了孟雪崖的房間,害得他和梅少卿到劉員外的宅子裏住了一晚。

和胭脂這樣的人,是沒辦法講道理的。最有效的方法,就是從根本上打擊她的氣焰。

當然,梅少卿也這樣做了,她炫耀地看了胭脂一眼,對孟雪崖道:“我困了。”

孟雪崖很聽話地什麽話也沒說,一矮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,眼神寵溺地說道:“我送你回去睡覺。”

胭脂氣得撿起花圃裏的一顆石頭,就向梅少卿惹去。

可孟雪崖身後卻像長了眼睛一樣,將那顆石子一彈,石子就直接打在胭脂的眼下,把她的眼底打出一塊青紫。

梅少卿得意地蜷在孟雪崖懷裏,被他抱著走進了自己的房間。

孟雪崖把她放到床上,無可奈何地刮了刮她的鼻子:“你何時變得這樣機靈了?”

“是她自己先上來找事的。”梅少卿理直氣壯,“難道我要同她解釋,我是到你房裏商討殿下手諭的事情?同她這樣的人永遠說不清,倒不如一擊斃命,讓她再不來煩我。”

孟雪崖大半夜還鬧哄哄的聲音,他怎麽覺得,經過這次事情後,胭脂會鬧得更起勁?

“你呀……”孟雪崖揉了揉梅少卿的腦袋,正要往下說,卻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。

再仔細一看,原來真的已經睡著了。

他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臉,柔聲道:“若在京城你也這般對我,哪還有崔聞溪與溫喬什麽事情?”

當然,睡著的梅少卿不可能回答他。

孟雪崖自嘲地笑了笑,握住她放在被子外頭的手:“當然……我又有什麽資格,要求你待我如前世一般呢?”

等到第二天,兩人去找了祁文相。祁文相對葉景的身體很上心,聽到孟雪崖的要求後,立刻答應替他們把祁月引出去。

兩人便成功見到了躺在窗邊的竹椅上曬太陽的葉景。

他見到兩人非常意外,聽到兩人是周牧儀派來的人後,更是直接下了逐客令:“既然二位是皇太女派來的人,那我想我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,二位請走吧。”

葉景的態度的確令梅少卿感到意外,卻又在意料之內:“葉二公子,冒昧地問一句,是葉大人告訴你,皇太女不同意為你出兵的嗎?”

葉景沈默了一陣,捶了捶自己的雙腿,平靜地問道:“難道你覺得,我的雙腿變成這樣,沒有皇太女的責任嗎?”

有沒有周牧儀的責任?

實際上,梅少卿很清楚,如果一切按照規矩行事,按照當時的情形,兗州也的確不可能為葉景出兵。

再說了,即便周牧儀真的知道這件事情,為他出兵那是看在葉適的面子上,不為他出兵那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
孟雪崖道:“是不是殿下的責任,沒有人比你們更清楚。葉景,但我來這裏的確要告訴你一件事情,或許你那次被水寇抓走,還另有玄機。”

不過,葉景顯然不相信孟雪崖的話,他趕不走兩人,只好把他們的話當成耳旁風。

可梅少卿沒有那麽多時間同他廢話,祁文相拖不了祁月多久,她隨時可能回來。如果兩人在在一起,他們說服葉景的可能性會更小。

梅少卿決定單刀直入,直接把那筆錢拋出來:“那你可知道,你父親為了把你救出來,向羅家借了大筆銀錢。而對方的目標其實不是你,而是為了這筆錢而來的?”

“你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?”葉景冷笑著看向梅少卿,“我父親早就和我說過,皇太女不願意出手相助,他花了一大筆銀子才把我贖出來。”

孟雪崖與梅少卿對視了一眼,問道:“那你可知道,這筆錢足足有白銀二十萬兩?一個太守要多久才還得清這麽多錢?你可知道,你父親為了救你,給了羅家什麽好處,才讓羅家拿出這筆錢來?”

葉景確實知道葉適花了很多銀子,可當這個數字從孟雪崖口中說出時,他依然混身驟然一震,腦中空白了半晌,才回過神來。

他之前也是走商的商人,清楚地知道這筆巨款他一輩子都可能賺不到。而葉適的收入只有每年朝庭發放的俸祿,那點俸祿與這筆銀子相比,根本是杯水車薪!

葉適怎麽可能還得了這筆錢?

他唯一還錢的方式,就是利用自己的官位之便,給羅家許下天大的好處。而兗州向來清廉,如果父親的事情敗露,一定會被人向上舉報。

到時,不但他病痛纏身,他父親也會丟了烏紗帽。那麽他們葉家,可就真的完了!

等他回過神來,他立刻問道:“所以,所以……你們是皇太女派來,抓我父親入獄的?”

孟雪崖從葉景眼裏看見了動搖,立刻說道:“你父親的事情還尚未有定論,我們這次來兗州本就不是為了此事而來。可既然發現也,也絕不能不管。我們得到的說法是,葉大人曾向太女殿下呈過一封求救信,卻被太女殿下拒絕了。”

他說到這裏,看了眼葉景,他垂著腦袋,雙拳微微握著。

“但據我所知,殿下從未收到過這封信。否則,以殿下的性情,一定會出手相助。”孟雪崖頓了頓,繼續拋出了一個事實,“而且,昨日我們去了趟李州牧的軍營,親眼看見了那封回信,發現信件是偽造的。”

葉景猛地擡起頭來,睜大了眼睛:“你的意思是說,我父親的信被人半途截下了?”

梅少卿點頭,證實了他的想法:“十有八九是這樣的。”

官場裏的人說話,如果沒有鐵證,一般都會留有餘地。葉景的父親是兗州太守,自然也知道官場裏的規則。他聽到梅少卿的話,心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,心裏也更加激動起來。

他狠狠地咬著牙齒道:“是誰要害我們父子?我父親在兗州十幾年,從來對大周忠心耿耿,可這樣的一個忠臣,卻遭人陷害,毀了十幾年的清名!”

葉景猛地掙紮了一番,扶著竹椅的把守,從椅子上坐了起來,向兩人艱難地行了個禮:“兩位特使,在下有什麽可以做的?如今我拖著這副殘軀,唯一的希望就是替我父親找出陷害他的幕後主使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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